那干涸了一年多的创作源泉骤然间被打通了,紧抿的嘴角倏地咧开,眸里迸射出金光,重新拿起笔写了起来,把眼前的景象和着前半辈子听说过有关于各种哀怨曲折、凄美动人的故事东拼西凑凑了起来。
本来只有两个主角的话本里突然多了新的主人公,并且逐渐成为百姓津津乐道谈论的又一风云人物。
江景昀也没给大家太多观摩欣赏的时间,因为泰安帝一声令下,直接把人请到了宫里。
泰安帝高坐明堂,容貌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额间那垒起的皱纹又多了几层,眉眼间不时流淌着戾气,举手投足皆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浮躁。
“江卿。”泰安帝由高而下打量着江景昀,冕毓上的流苏碰撞声在宽敞的大殿内来回飘荡,惊得仙鹤烛台上的烛火都跟着不安地跳跃起来。
他低低唤了一声,漆黑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暗色,微微挑起的浓眉牵动着那层皱纹,清冷的话语间不自觉带上几分深意,“孤等你好久了,近来可好?”
若是换作一般的臣子,听见泰安帝这话,都会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地回一句:“劳君记挂,一切安好。”
可江景昀没有,他也学不来其他的臣子的虚伪客气。他坦然迎上泰安帝的目光,不卑不亢,拱手道:“皆可。”
“那便好。”泰安帝微微颔首。
“老六这一年来收获可不小。”泰安帝顿了顿,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谢谙,笑了笑,“本事也大了,孤虽不曾见你,可你的事孤都知道。上到八旬老叟,下至三岁稚童都能道出你的故事,实在是让孤骄傲。”
虽是笑着所说出的话,可里面夹杂着的冰霜却是直接扎进了谢谙的血肉中,冻得人心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