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薛毕端着榉木托盘走了进来,低低唤了一声。
泰安帝回过神,扫了眼托盘里青瓷碗里盛着的暗红色的液体,眼睫低垂,又看了看指尖上因常年拿笔而结成的茧子,失神片刻,继而又喃喃道:“薛毕啊,你说假的,会成真的么?不知不觉都这么久了。”
“君上在说什么?”薛毕茫然地眨了眨眼,微微侧了侧身,歉然一笑,“许是年岁大了,老奴的耳朵都不中用,隔得远些便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君上莫怪啊。”
“年岁大了?你个老奴才。”泰安帝嗤笑一声,“你比孤还小两岁呢。”
“什么?君上,您说什么呢?不喝药?”薛毕把耳朵不好使的功力发挥到底,还极为配合地放下托盘,然后掏了掏耳朵,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行不行,近来君上总说头疼,这药还是得喝的,放心,不会苦的,一点也不苦。”
泰安帝:“……孤又不是他江二,拿来吧。”
出了宫的谢谙还是没能如愿以偿随着江景昀回景王府,更别提住进落花时节了。
一是因为一直候在宫门口的谢辞发挥了他那不要脸的工夫,直接把江景昀带回了瑞王府,二来便是谢谌找上门了。
“我家酒楼?”谢谙看着手中的信纸,惊讶地看着无常,“谢谌府上送来的?”
“是魏王亲自送来的。”无常纠正道,“说是想与王爷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