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样不示弱的傅芝钟当然讨不了好。
他被傅父打了十几大板,又被罚去面壁。
刘蝉一听到这里,就心窝痛得难受。
‘怎的……怎的能叫傅爷吃这样的苦!’他在被窝里气得一张小脸通红,像是恨不得自己与傅父理论。
‘那先母就不劝慰着吗?’刘蝉问,当时尚且年幼的他,语气间还带着难掩的不满。
傅芝钟看刘蝉一眼,摇摇头说,‘我母亲出身高贵,亦是世家嫡女,自小对先朝衷心,也最重礼节。她见我满口阙词、顶撞生父……但凡是来幽闭室看我,总是予我两耳光,冷指我为竖子,从未有什么劝慰。’
刘蝉顿时哑然。
平常人家的母亲,哪里会如这高门的母亲——礼教、章法都必须是摆在孩子前的东西。
寻常的母亲但凡是见着自己的亲身骨肉遭这样的痛打,且不说施打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哪个天王老子,都是哭天抢地。
傅芝钟继续说,‘我十之有七时,娶了沈璐。沈璐出身亦仿若我母亲一般高贵,仪态端庄。’
说到沈璐时,傅芝钟顿了顿。
他看着刘蝉,尽管刘蝉正明显好奇地望着他,可是傅芝钟还是不愿在刘蝉面前多说他与沈璐。
傅芝钟做不到与谁私语任何一人,不管是与他亲密无间的刘蝉,还是谁,傅芝钟都无法做到与其私语另外一个人。
这是出于,他内心中对旁人最基本的尊重。
于是,傅芝钟说,‘我弱冠之年,前朝覆灭,忠奴殉葬,傅府四代朝上官,自然要陪殉。’
他说,‘我的祖母与祖父对饮毒酒而亡,先父投井以明志……’
傅芝钟说到傅府最后的结局时,神色依旧很冷淡。
刘蝉看着他,只感到有些许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