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掉在洁白的地砖上。
滴答滴答。
闻靳深表情不动,甚至连目光也没往伤口上扫一眼,只是看着她。
良久良久。
最终。
闻靳深像是败下阵的士兵,声息低缓地开口:“盏盏,我马上走。”
他不想看小姑娘这么生气。
不忍心,也舍不得。
时盏胸口起伏曲线明显,她难以平缓呼吸,只默然地将脸转向窗外不再看她。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个狠心的人,那个伤口一看就很疼,但她没有开口关心一句。
闻靳深弯腰捡起半截电脑,然后越过她,在她脚后方捡起另外半截电脑。
离开病房时路过她,他低低说:“我会找人修好的。”
时盏的目光始终没看他哪怕一眼,看窗外的烈烈夏阳和绿枝横斜,也看晴空万里和空飞鸟,什么都看,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眼神。
闻靳深没有再逗留,离开的背影清冷寂寞。
时盏原本以为闻靳深离开后,她能安静的放松独处几天。
也只是她以为。
闻时礼像尊瘟神,避无可避,每天在不同的时间段造访,住院的那七天,天天都来。
搞得她像是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没几天时间了,得抓紧时间看一看。
不对。
不光是看。
闻时礼言行合一,每天抓着对她有过言语羞辱诋毁的人来给她下跪磕头,男女都有,都是鼻青脸肿的来,狼狈至极地离开。
那些人一边磕头道歉一边说“千岁千千岁”,画面滑稽戏剧。
甚至,时盏能记得每一个人被闻时礼抓来的理由。
第一天。
那人骂她爸爸是杀人犯,她也不是好东西。
第二天。
造谣她被包养,是被人玩腻的二奶。
第三天。
也是造谣,说她在国外隐婚生子后用孩子威胁金主。
第四天。
污蔑她的书全是抄袭融梗之作。
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