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她答得很,像是只为应个景儿似的。
很显然,她的反应在闻靳深的意料外,一如那天在酒桌上的巴掌,都是他没想到的。闻靳深敛住眸底讶色,平静问:“不生气?”
“说的好像生气你会哄一样。”时盏抬手勾一缕发丝玩弄,漫不经心地,“你赶走江鹤钦就为说这个么?没别的?”
闻靳深很实诚,淡道:“没有。”
她哦了声,对门口做一个请的手势,“那你可以走了。”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想要融一座万年冰山,本就是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情。
算了吧。算了。
时盏眼梢一收,冷淡道:“走吧。”
闻靳深没有动,投过来的目光里尽数是玩味,他觉得有点好笑和离谱,还是问出口:“江鹤钦没留下来你就这么失望?”
时盏:?
有病吧这个人。
他也病了。
是不是要一起共沉沦。
难道她现在脸上写着‘江鹤钦没留下来过夜我很失望的字句’?
时盏简直是被气笑的,笑声清清冷冷地散在两人所在的方寸一隅,“是阿——”她娇懒地尾音拖长,“我好失望阿,要不是你,他现在都和我躺在一起了。”
闻靳深听得皱眉,“你知不知羞?”
她看着那张自己深深迷恋的脸,一字一顿地回他:“我、不、知、道。”
闻靳深跟着冷笑,嘲讽她不知矜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渴望男人陪你过夜的样子,就像个——”
说到一半,闻靳深收了声。
第30章 九万29 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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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生常谈的话,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三春寒。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时盏都能做到泰然,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时节正初秋, 他现在一身白衣,柔和清隽, 用令她沉迷的声线,说着那些字字带刃的话。
时盏甚至开始怀疑, 闻靳深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伤人, 还是说他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 只是不在乎, 所以肆无忌惮。
她嗤然地笑出声。
而对面的闻靳深像是不喜她这种肉眼可见浮浪的笑,他抿唇不语, 面色却明显阴沉。时盏激他:“说阿,把你剩下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到这份儿上,不如完全撕破, 大家一起难堪。哦,不对, 从头到尾难堪的就只有她而已。
闻靳深没有再往下说, 他视线落在几分钟前江鹤钦拿过的那条项链上, 不知是想到什么, 冷笑一声:“全美方钻, 一辆破布加迪威龙, 你就值这点?”
周身一凉, 脑子嗡地一下。
她想矢口否认,心道怎么会呢。长到现在人生二十多载,要是她肯委身于各色的男人, 靠着出卖身体来博出位的话,她绝不至于才到今天这个地位。
时盏很清楚自己不是个会讨好男人的人,她的性格不适合,人格不适合,所有的一切都不适合去迎合男人。
遇见闻靳深以后,她首度有做改变的想法,希望离他更近,可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完全漠视的同时还不忘拿刀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