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永寿这般心急想要女儿进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自认无子已是对不住祖宗,便想要赎罪,哪怕女儿能把家族拉起来,也算是他这一支为纳兰氏做了一点贡献。

毕竟乌拉那拉氏,就是八旗里有名的,靠女人提起来的家族。

时春想着,慢慢有些意兴阑珊,后来转念一想,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以后有没有纳兰家不知道,最起码现在好歹还不差,她一个迟早要出嫁的女儿家,担心也轮不着她来。

她捻起一粒葵花子,刚嗑开外皮,就听见敲门声,富察家那个叫卜隆的小厮声音响起。

倒是难得,傅恒竟然还有空来棋社坐坐。

她眼神一扫,雀宁会意去开了门,傅恒披着大氅,走进来带着一股风雪的寒气。

雀宁想着顺势帮他收了大氅,傅恒对她说了声不必,自己伸手解了带子,递给卜隆,那小厮自出了门把大氅交给个路过的伙计,让他拿去清理上面的雪水,再拿去火炉边烤干。

“我当你不来了,隔了两条巷子,我们府里都知道富察府近来有多忙。”时春说。

傅恒先走到一旁,在炉边站了站,把身上烤干,驱掉周身的冷气,一边说:“忙里偷个闲,其实我根本没什么可干的,旁支几个子弟已经够殷勤了,抢着帮府里把什么都做了。”

时春心知肚明,一定是富察旁支子弟们为了得李荣保青睐,趁着年节竭力表现自己,倒是把本支少爷的活儿都抢着干完了。

傅恒坐到她对面,却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