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雀宁和卜隆面对面站着,交换了一个互相看不顺眼却又都一头雾水的视线。
傅恒手里持着茶杯,指尖在杯壁上转了两圈。
“当以茶代酒。”
时春拿起茶杯,向他一举。
“前尘尽消。”
两人饮尽杯里的茶水,轻轻一笑,那种种恩怨,便都就此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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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出去唤茶点,雀宁见状也跟着她跑了出去。
如意见她跟着出来,道:“你跟着我出来干嘛?还不回去守在小姐身边?那屋子里现在不全是我们府中的,应该更小心些。”
雀宁说:“还有小丫头在呢,一会儿功夫没什么的。如意,你说小姐和那富察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一笑泯恩仇了呢?”
如意说:“这有什么,咱家小姐心胸豁达,也从未怨过富察少爷,甚至言语间还颇多欣赏。大概是看富察少爷实在心中有愧吧,便想着了解了此事,顺便交个朋友又有什么?”
雀宁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好好儿地,亲事结了就算了,小姐又何必这么好心,让人瞧见搬弄口舌可怎样?”
雀宁是汉人家因穷卖给人牙子、后来被纳兰府买回来的丫头,不比如意是满清人家的家生子,有些想法不一样。
如意耐性道:“这有什么?都是满洲儿女,向来随心,交朋友哪有汉人那么多的防范规矩。早些年的时候,这些出身满蒙的少爷小姐建交更是紧密,成日里纵马狂欢,那是何等快乐。现在规矩多了,但是我们小姐才不吃那套,她想结交的人,从小就没有交不到的。”
话说着两人回了雅间,却见那两位棋博士已经起身离去,刚刚在屋里一个看演棋、一个低头看棋谱的人已经面对面地开始手谈一局了。
“本以为富察少爷忙于公务,棋艺定有疏漏,倒是不曾想到您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