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垂着眼看傅恒刚放下的那颗子,笑道。

傅恒说:“本想着纳兰小姐酷爱收集棋谱,定是爱棋的人,只是……”

他的话突然顿住,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

时春只抿唇一笑:“让您见笑了,我确实爱棋,只是可能于此并没有很高天赋,这下班门弄斧了。”

傅恒看她把子下进他早就布好的陷阱里,说道:“下棋而已,寻个开心罢了,我也不是什么鲁班。”

话这么说着,他却已放子下去。

时春挑眉,看向棋局。

落子如有杀气,环环相扣,每一步都锋芒毕露,逼得人溃不成军。

她悄然抬眼打量了眼对面的人,若有所思。

这么光风霁月的君子人物,却原来在用兵风格上,锐气尽显,是勇猛进取的风格吗?

太矛盾了。

她忽然有些明白傅恒所说的,不想被亲事所困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一只被锁住了手脚关在了笼中的海东青,人人都想进那笼里做一只金贵的雀,可他到底是鹰啊。

或许那关外的白山黑水、绿草奔马,才是他更喜欢和向往的地方吧。

时春咽下了一口茶水,开口:“是我输了。”

傅恒低头:“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