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恐吓森先生时根本提也没提男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森先生一时从心也没敢细问。
五条悟满意了,松了口气整个人压在森由纪肩膀上,雪一样的发丝混杂在少女乌黑的卷发里,难舍难分。夏油杰一愣,继而慢慢勾起嘴角:“那么……”
“你确定没有因为当年那场煤气爆炸而伤到眼睛?”
该不会是单纯看脸就随便答应对方了吧!就五条那狗屎一样的烂性格,但凡结结实实相处一个月以上绝对暴露无疑,森由纪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能不闹腾?
“煤气爆炸?”
“怎么会这样!”
第一句是五条的疑惑,第二句是顾客难以接受的哀嚎:“我不承认!由纪小姐怎么能有男朋友!”
歇斯底里的咆哮后他爆发出让人无法理解的失声痛哭,那位顾客表现得就像是老婆当面出了轨——事实上他也的确为此极度痛苦,甚至痛苦到让两位咒术师亲眼验证了一个诅咒从无到有的诞生全过程。
从小到大,从透明到坚实,形状古怪扭曲的怪物缠绕在那个人身上,蠢蠢欲动想要朝森由纪伸出利爪。
五条悟抬起手,夏油杰向后退了一步,警戒中两人听到女孩子清浅平淡的声线里带着点厌倦的对那位顾客道:“我从没说过没有男朋友这句话吧?”
森由纪看不见诅咒的存在,也许正是因此才毫无恐惧感。她拍开紧紧粘着自己不肯松手的少年,冷下脸无奈的看向男人:“您究竟是因为蛋糕好吃来的我家呢,还是因为想要见我?蛋糕好吃是厨师的功劳,我好看是我父母的成就。而您,您所支付的代价远远不足以交换你想得到的东西。”
“无论什么,只有通过等价交换得到才公平,对吧?”说完她侧头向满脸不高兴的五条悟示意:“那家伙值十个亿,我值十一亿,算我勉强吃点亏吧,但是您呢?”
“我可以努努力提升一下的!还有,‘那家伙’是什么情况?人家从京都离家出走跑到东京来找你呢,你甚至都不愿意喊人家一声‘旦那’!”
五条悟对于自己的悬赏金额被女朋友比下去这件事很有点意见想要表达,奈何被女孩子以装傻大1法随随便便糊弄过去:“那是啥?我一个德国人,听不懂!”
不是,你怎么会不懂,上次不还在五条家的赏枫宴上隔着那么多人喊了么?
少年想把她抓回来先确认一番在意的事,不料森由纪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拍开那双从后面伸过来想要往自己腰上摸的猫爪。她笑着逼近抽泣中的男人,在两人之间竖起一根手指:“我是个活人,请您尊重我的人格与选择。”
四溢的杀气与压迫感把顾客连同缠绕在他身上的咒灵一块吓得往后直退,又是擦脸又是打嗝,哭都顾不上了。夏油杰边叹气边摇头——看吧,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说不能凑得太近,以免影响她发挥。
五条悟:“……”
这什么怂货咒灵啊!你退个什么劲?
就很有点派不上用场的憋屈感。
森由纪注意到了他的不安,不但不觉得腻歪,甚至非常享受这种徘徊在失控边缘的危险感:“我不缺钱,经营这家西点店只因为我自己喜欢吃甜点,如果工作会让我的男朋友不开心,我会选择放弃工作。”
就算被当成恋爱脑也无所谓呀,既然她要求这个白发少年全心全意只能看着自己,那么作为公平的回报,她也会反馈给他同样的专注。
但是其他人无法理解这份执着,不仅顾客当场愣住,就连“店员”们也不敢应声——大小姐是想借着警告顾客的机会要他们向首领转述什么吗?难道说继前男友叛逃之后,大小姐本人也想叛逃了?
这种事如实报告给首领的话,他们都不敢想象port afia将会面临何种局面。还是稍微变通一下,以一种更为委婉的方式两边先问问再说?
总之,当务之急是必须稳住大小姐的情绪,免得刺激到她。既然她说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白毛是她的男朋友,那就姑且先这么认为,年轻人嘛,说不定过两天就散了呢……
“没关系呀,什么破工作,不想干就不干了,我养活你!”
五条悟心情一下子好得能飞上天空,他根本分不出精力给那些无关之人。之前那些忐忑与患得患失一扫而空,他当场就抖了起来,像是抱着玩偶娃娃一样张开双臂重新抱住少女,心满意足得仿佛猫薄荷过量。
这个人的怀抱很暖和,混合着砂糖与奶油的甜蜜气味,紧实到带来些微不适。但是森由纪不在乎,她就喜欢这种近似痛苦的灼热。意识到这一点,她果断向店员下令好哄男朋友高兴:“我没意见,那个谁?你,去把网站上的预约窗口停了,送走所有预约过的顾客后关门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