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濯说到‘残渣’二字，万兽几乎要跳起来，而整个黑暗空间也蠕动不休，似乎在忍耐着强烈的愤怒。

过了很久之后，万兽才终于开口，他警告鹿濯：“我不许你再说那两个字，祖神也根本没有给我们所谓的流放之地！”

“这片黑暗与其说是流放之地……不如说是一片乱葬岗！一个封魔窟！”

万兽的神色越发恐怖，它那没有五官的面孔上淌下血来，带着万古的怨念与愤怒：“三位父神抛弃了我们，将我们的尸骨焚尽……然后创造出了那个该死的种族！人类！而这还不够，为了让我们给人类腾出位置，还将我们的骨灰余烬堆积起来，然后以黑暗封印，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

“三万年了！我们被封禁在这黑暗之中三万年了……容忍这那些窃贼盗取了我们的力量，占据了我们的领土，他们甚至还遗忘了对祖神的祭祀，崇拜起了莫须有的‘道尊’、‘佛陀’和‘魔尊’！”

它的声音越发庞大，在这黑暗之中震荡不休：“你说这样的家伙，难道不应该被毁灭吗？！”

然而鹿濯不吃他这一套：“醒醒，我也是人类。”

“所以你是那些死去神兽被焚烧后的骨灰的意识聚合体？”

万兽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鹿濯那温和神情下古井无波的眼眸，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所以说，咱们的目标暂时统一了吧，一起朝着毁灭世界而奋斗。”鹿濯轻轻拍了拍手：“所以说，你有计划吗？”

“如果说计划的话，我确实是有。”万兽道：“昔日魔尊自尽解化之前，曾经与我定下约定，只要我得到了祖神后裔的血脉便能吸收他的遗产，进而突破封印离开这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