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仰面躺倒，盯着酒店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目光渐渐从犹豫动摇转为从容坚定。他嘴角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心中有了谋划，却故意长叹一口气，妥协道：“行，我和我家那位商量一下，你别催我。”

“他一个圈外人懂什么——”

“他懂我就够了。”他侧过身，打了个哈欠，“你走吧，我困了，明儿还要早起呢。”

“你不觉得，跟男人在一起，是在浪费你的基因吗？”雨哥走向房门，略带戏谑地问。

他淡然回敬：“我一身毛病，基因没准儿有问题。”他听见雨哥发出深深的叹息，转动了门把手。他顿了一顿，叫住对方：“我想问你个问题。”

雨哥轻轻“嗯”了一下。

“每次你见我时，是看见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价值不菲的商品？我失踪时，你伤心难过，是因为失去了朋友，还是搞丢了赚钱工具？”

“臭小子，把哥说成啥了。”雨哥笑了笑，“我爱钱，可也不是混蛋啊。”

房门关闭，周遭归于平静。

管声躺了一会儿，想学范锡用一招鲤鱼打挺来起床，可是诈尸似的扑腾半天也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