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腥红,从雨哥的鼻孔蜿蜒而下,流进嘴里。管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紧接着抽了张纸巾,糊在雨哥脸上。
相识十余年,虽然深情厚谊俱是基于利益互换,但他一直很佩服雨哥的业务能力,也很感谢对方。没想到,今日却动了手。
也许是被他吓着了,雨哥竟没气恼,而是坐远了些,擦着鼻血嘟囔:“长能耐了,我t就是举个例子,你却给了我实打实的一电炮。”
管声感觉手指在逐渐失温,他知道这不只是例子,而是准确的预言。
“我知道你不乐意听,但到时候的谣言只会更恶心,而你百口莫辩,因为这些都是基于事实编造的。你想好好做音乐,可有人会让你发不了专辑,这辈子都开不了演唱会。你自己也知道,你死而复生,挡了很多人的路。”雨哥把沾了血的纸巾团成一团攥在掌心,揉着脸深深地叹息,“你还以为,你在孤岛上呢?成天随心所欲的。”
“我只是想静心写歌,”他低垂着头,抖着肩膀苦笑,“你以前也是做音乐的,应该能明白我的想法。”
雨哥坐在那儿,像只憨态可掬的龙猫。一动不动地盯了他半晌,才轻轻开口,似乎怕惊醒某个沉睡者:“你知道吗,当初你参加歌手大赛,刚进百强,就是内定的前十了。我就是从那时起,彻底放弃了梦想。”
他触电般愕然抬头。
他始终以为,自己一路披荆斩棘,是凭实力争来的名次。原来他引以为豪的战绩,只是造星计划的一部分。虽然早有猜测,但挫败感依旧如飓风般袭来,让思绪一片支离,混乱不堪。
“因为,你小子实在是太帅了。”雨哥那双被肉挤没了的小眼睛亮晶晶的,言词恳切乃至于哀求,“声儿,算哥求你了,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