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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声露出一个酸楚的微笑,在衣柜里翻了翻,把自己从没穿过的新衣服通通给了他。还找出一件新羽绒服,忘了多少钱,好像五万多。

“放着也是放着,都是些杂牌子,你穿吧。”

范锡瞄了几眼,没有说话。

“何必跟我见外呢,你还是在意我当初的那些气话,是不是?”管声挑了件米白色的卫衣,放在他身上比量,很衬他细腻的肌肤,这小子到了冬天好白啊。

“我不是在意你的话,而是在意我自己。”范锡淡然一笑,“不过,你的这些旧衣服我就收下了,反正你也不穿,谢谢啦。”

“不客气,反正我还要亲手脱下来的。”管声明白,“在意自己”的另一种说法,叫做自尊。他忽觉如芒在背,一扭头发现弟弟在门口偷听,脸上挂着一种村头老太太议论别家私事时的窃笑。

“哎呀,哎呀呀,情歌王子就是不一般啊!骚话王子还差不多!”弟弟躲开他丢去的拖鞋,大叫着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喊道:“吃饭!”

“这么早啊。”刚吃过自助的范锡嘀咕着,把腰带松了一格,惹得管声阵阵发笑。

他跟在偶像身后走进对门,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其中竟夹杂着酸汤的鲜香。他以为自己嗅觉失灵,走近餐桌一看,好大一盆红彤彤的酸汤鱼,红油酸!

此外,居然还有凉拌折耳根,折耳根炒腊肉,折耳根炖排骨!虽然他并不喜欢折耳根,但还是心头一暖,感动于这份心思。

“我爸特意去黔菜馆打生包,回来自己做的。”偶像在他耳边悄声说,“你在岛上给我讲过喜欢吃酸汤鱼,我一直记得。”

但是他忘了讲,他不喜欢折耳根。他拘谨地微笑问好,然而老两口待他却像老熟人,用尾音上扬的唐山话招呼道:“坐啊,小范。有你们贵州人最喜欢吃的折耳根,多吃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