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管声从无所不在的广告里走出来,从耳机里钻出来,活生生地立在他眼前,他却感到深深的迷茫。像平静的水潭落入一块巨石,一切陡然间变得躁动而混浊。
良久,那张唇形优美的嘴,又艰难地蹦出一句话:“我想,向你道个歉。对不起,那天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
“哪天?”范锡挑眉一笑,用早已释然的语气说,“是说我配不上你的那天,还是你要告我诽谤的那天?”
“我……”管声灵活的舌头顿时打了结,耳根红得像挨了耳光,“我指的是前者,后者等会儿再说,那是另一件事。”
范锡慢慢敛起笑,表情变得认真:“你又没打我骂我,只是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而已,没什么好道歉的。”
“那只是气话,我从没那么想过。”
“声哥,你啊……”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算啦,还想跟我说什么?”
管声原地踱步,用手指顶着帽子转圈,琢磨片刻后再次开口:“我知道你结婚了。”
范锡微微一怔,移开视线,“嗯”了一下。
“苏盼得绝症了,你为了照顾她,所以娶了她,是吗?”
他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