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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锡在报复他。

闪婚,就是对前任最狠最毒的报复。他想吃回头草,想旧梦重温、藕断丝连,就只能去当小三。一旦被人家的合法妻子曝光,他的事业就毁了,将人人喊打。

范锡结婚了,不再属于他。

范锡结婚了,他们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

他眼前阵阵发黑,瘫坐着兀自发笑,目光扫过茶几,落在那个巨大的水杯上。它是蓝色的,装了水之后,就像那片环绕着孤岛的海。

他猛地把它踹飞,又追过去跺了几脚,可它结实得不像话。他翻出羊角锤,一下下地砸它,双目涨红可怖,犹如正在毁尸灭迹的变态狂,竟有一种凄冷冶艳的美感。

终于,它敌不过暴怒的锤子,碎了。

他抓起车钥匙,一路疾驰赶到“极昼”,刚进包厢就抄起桌上的一瓶灰雁伏特加,干了个底朝天。

满腹热辣,像喝了铁水,瞬间上头。

“怎么啦?你们这些玩儿音乐的,总是这么情绪化。”白佑吃着坚果,瞧着他笑,给他介绍朋友。

他只说是渴了,到里间蜷进靠窗的沙发,昏沉沉地看着窗外,对不见一颗星的夜空低喃道:“老天爷啊,我以后再也不叫你爷了,你压根儿就不爱我这个孙子。”

醉意袭来,他昏睡过去。期间,似乎有个客人偷溜进来找他要签名,他接过笔胡乱一签,随后对方就被保安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