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聿有一种感觉, 维塔所说的话似乎都是有意为之, 存着某些他想要达成的效的原因在。
以维塔在他心中的印象,沈长聿可以确定对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他们两个谁都不是愚笨的人,有些话说出来不用剖析的干干净净就能领会其中的含义。
一直以来沈长聿都不想去猜测维塔和红血病毒的关联,但维塔近来的话都有意无意的让他去联想, 让他不受控制的把维塔和红血病毒划上一个亲密的双向箭头。
沈长聿是那个逃避这种可怕猜想的人,而维塔一直在背后推动着他,剥开他面前的迷雾, 告诉他你想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由不得沈长聿不这么想。
人的复杂感受血兽还不能体会, 它只是尽自己所能的表达自己的善意。
在它的爪子靠近了些距离没被阻止以后,它自己倒不敢再继续靠近了,血兽眨着巨的眼睛在地上打了个滚, 对沈长聿露出了柔软的腹部。
它的身体太庞了,即便沈长聿站着而它躺着也看不到多少,但这种举动无疑代表着深切的信任与讨好。
沈长聿眼角抽搐着,看血兽一个翻身身上淌着愈发多的血。
那些只堪堪停留在它体表的锋利武器没被人类捅进它的身体,却在它自己可怕的体重下突破了皮肉的阻碍,一时间鲜血淋漓,血腥味扑鼻。
只是血兽似乎没什么感觉,对皮糙肉厚的它来说,这种痛楚约等于零。
血兽仰躺着侧着头,倒着看站在面前的人类,一只爪子依在头顶,想要抓住机会触碰他一下。
闪着寒光的指甲已经收进肉垫中,脚趾不时张合着。
在交易区杀四方的可怕血兽,在沈长聿面前并不熟练的撒着娇。
没有人说话,沈长聿没有,维塔也没有。
只有血兽不甘寂寞的“嗷呜”一声,却因为年纪而不像小兽那般可怜,反倒是听起来凶巴巴的,神情愈发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