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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过脸平复情绪,正欲装作淡定模样,就听容奚问:“陈兄配制那药,我能否瞧瞧?”

秦恪猛地转首看去。

少年正坐于榻沿,眉眼弯弯,唇角噙丝笑意,极为坦然自在。

秦恪轻吐一口浊气,声音低哑道:“我去取。”

他转身至箱奁旁,弯腰从中拿出一木匣,匣内陈列十只广口圆肚瓷瓶,颇为精致可爱。

容奚好奇拾起一瓶,拔出木塞凑近鼻尖,后目露赞叹道:“香味清雅,甚好。”

他神情太过坦然,秦恪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容奚见他呆愣一旁,便将药瓶放置床头,又夺走他手中木匣,转身置于箱奁内。

秦恪依旧毫无动静。

容奚:“……”

再装就装不下去了,他虽面上从容,可心中已如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返回榻上,盘膝仰首问:“药还用不用?”

若细细分辨,定能听出其声音轻颤飘忽。

话音刚落,秦恪便俯身压迫而下。

容奚这才对上男人幽深双眸,心跳几欲停滞。

吻铺天盖地落下,帘幔垂落,遮掩其间万千风情。

须臾,一只手伸出,迅速握住药瓶,又缩了回去。

淡淡药香随之弥漫,因源头碰撞拥挤,俱叫嚣着四处逃逸,却又萦绕榻间久久不肯散去,似要铭刻这满室春光。

“疼?”

“有点。”

“我出来。”

“不必。”

“那便再等等。”

“嗯……轻些……”

药香携轻吟低喘,似越发浓郁,飘浮于屋内,至天明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