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离去之后,刘和问:“郎君,郡王,是否沐浴?”
容奚颔首,“辛苦刘翁了。”
两人奔波半月,确应洗去风尘。
沐浴后,膳食置案,容奚吃饱喝足,于宅外闲逛。
秦恪有事在身,便未陪同。
他缓步走近学堂,学堂外寂静无声,屋内烛光映照窗外,容奚隐约听闻学子诵读之声。
心倏然宁静一片。
他从未想过要以一己之力改变大魏,他所学所知极为浅薄,他只想在自己有限生命中,推动大魏脚步快一些,再快一些。
数十年太短,可代代相传,便是无数个十年。
他静静凝视烛光,心中甚慰。
“澜之。”
秦恪交待下属完毕,出宅寻容奚,便见他一人立于学堂外,默默注视学堂窗户,眸中含笑。
容奚回神,轻声问道:“我想用母亲遗留财物建造善堂,如何?”
他非原主,享用那些财物实在违心,不若以此建立善堂,收容孤儿,教授其认字读书,将来好报效大魏。
也算是为章氏一族祈福。
秦恪自然不反对,“你想如何便如何。”
“回去罢。”容奚得他赞同,笑着转身入宅。
容奚素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欲造善堂并非嘴上说笑,遂不顾身后秦恪无奈目光,径直入书房,伏案列明计划。
遇到难处时,还与秦恪激烈商议。
直至亥时,初稿方定。
“澜之,时候不早了。”秦恪低声提醒。
容奚现精神抖擞,不见丝毫疲惫之态,他将初稿拾起,径直握住秦恪右手,道:“去歇息。”
二人亲密同行至卧房。
秦恪点上蜡烛,一转身,便见容奚正在脱衣。
瞳孔蓦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