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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秦恪一人,于屋外伫立良久。

心跳声令他几欲耳鸣,他耗费极大自控力, 方维持面上冷静。

此种感觉, 前所未有。

他立于宅前,看宅门陈旧,略显斑驳。恍惚间, 方才容奚离开时,落寞伤感之神态,强硬闯入脑海。

不禁踏前一步,却又顿足。

入宅, 抑或离宅,皆在一念之间。

他自嘲低笑。大魏战神, 即便心中畏惧,亦勇往直前, 而非如现在这般畏缩踌躇。

说到底,战神亦不过凡夫俗子。

他静伫良久,方缓步入宅。见容奚卧房灯明,遂行至门前,抬手轻叩。

容奚坐于椅上,思及秦恪方才震惊不言,心中微堵。

相交日久,自己所思皆被秦恪认可支持,此番情谊,他相当不舍。

然性向之事,无可更改。若秦恪因此疏远自己,他自当承受。

忽闻敲门声,容奚起身开门,见门外秦恪,微微怔愣。

“肆之兄?”

秦恪神情肃穆,眸光认真,“容大郎,你之喜好,我无权干涉,亦无意干涉。虽悖伦理,但无丝毫错处。”

他顿了顿,神色转柔,“且勿忧心,我欣赏你之才能,其余诸事,无关紧要。”

能说出这番话,容奚已深感慰藉。

他扬唇一笑,诚挚道:“我从未因此忧惧。肆之兄,有你此番真言,奚不胜感激。”

少年背光而立,面容隐于暗处,唯双眸璀璨,清澈无畏。

“不必,”秦恪又闻心跳咚咚,“你本无错,无需旁人评判。”

心中暖流涌动,容奚笑容更盛。

“天寒,进屋罢。”秦恪言毕,转身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