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林朗声一笑,“就这支。”言罢,洒脱离去。
及他离去,容奚思虑几息,从案屉取数图纸,方抬步至秦恪屋中。
“肆之兄。”他唤了声后,坐于高足椅上。
这几日,秦恪令冯山制出几只高足椅,置于书房,且配置高案,如此便于伏案书写。
两人已算熟识,彼此不再拘于礼节。
“你若需原料,可告知程侍郎。”
放下手中铅笔,秦恪抬首淡淡道。
容奚余光扫去,见纸上字迹工整,心中相当佩服,又觉得他有些可爱。
数日来,秦恪皆用闲暇时间练字,如今已写得有模有样,在容奚看来,已算不俗。
“我知。”容奚笑了笑,“肆之兄寻我何事?”
秦恪定定瞧他一眼,方将写满字的纸推至容奚一侧,问:“如何?”
“甚好!”容奚笑赞,“肆之兄颇具天赋,哈哈。”
秦恪神色平静,将纸收回,长睫掩盖眸中光芒,唇角轻扬弧度,转瞬即逝。
屋内寂静,两人皆沉默。
须臾,容奚打破沉寂:“工坊将建,奚不敢班门弄斧,指点匠工营造。然奚有一事,欲请诸工相助。”
秦恪立刻问:“何事?”
置图纸于案,容奚认真道:“我需一间实验之所,布局如此图。”
秦恪低首细观,见纸上图形细致规整,观之仿若真实屋宇矗立眼前。
他面露惊叹之色,问:“此图为铅笔所绘?”
容奚颔首,“毛笔笔触柔软,难以绘出横平竖直且细密的线条,铅笔较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