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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不多,绒衾贵重,采购数者,定要耗费钱财。

如今之计,在于开源。

凉夜过后,容奚晨起,初轮未现,便于院中慢跑。

刘氏祖孙相继而起,刘子实依吩咐,随容奚一同晨跑。刘和则添柴加薪,将釜中之水煮沸,待容奚晨练完毕,以此浴身。

容奚身材虽清减几许,然比之常人,依旧胖硕圆润,不过一圈,便已气喘如牛,心脏狂跳。

“郎君,您去歇息罢。”刘子实见他唇色苍白,心中担忧。

容奚叉足躬身,手撑膝盖,粗喘几声,复竭力完成一圈。后双目发黑,几欲瘫痪在地,得子实相扶,缓步半圈,气力方归。

彼时,热汤备好,容奚进屋洗浴。

衣物穿戴完毕,至廊下,见刘子实撒欢绕圈,额汗欲滴,亦不见疲乏之态,不禁心生羡慕。

“子实,晨饭在即,暂且歇息。”

刘子实闻言顿足,本欲以袖抹面,然思及新衣洁净,愣是无法下手,便至井边,取水擦洗。

“郎君,仆观煤球已干,是否可用?”少年郎好奇心盛,经历数日,早憋不住。

容奚微笑颔首,“待姜工新器完成,便可一试。”

他观刘子实虽年少单纯,但品性淳良,不畏辛苦,顺从懂事,为可塑之才,思虑片刻,问:“子实可想读书认字?”

庭院中,刘和正欲奉上饭食,闻言面容微震,骤然抬首。

廊下少年趺坐,发戴幞头,深衣广袖,虽胖硕,然气质如玉,映朝霞而华美,夺金轮之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