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钻石星尘”这种的就比较纯属人工捏造了。
它顶着这么一个结合前两者的名字,却只是浮动于空气的微小冰块,既不身价尊贵,微小冰块单独拎出来也绝不稀有,星星和钻石都跟它八辈子也打不着关系,显得它特别像个蹭人家名气的。
崖会泉是个浪漫绝缘体,一直以来也没有能跟谁“谈浪漫”的经历,并且依照他独来独往惯了的偏见,他还很苛刻的认为,所谓浪漫与人工打造的美好,都是闲人们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想法多却能做的少,才强行把人力尚所不及的期盼安到压根没有自主思维的物体上。
这种“美好”,就跟历史文献里记载的好端端一个苹果,到了古地球时的平安夜却成了“平安果”一样莫名其妙。
“强加的美好意象有什么值得尊重。”崖会泉在漂亮风景里说煞风景的话,“你们管微小冰块叫钻石星尘,是有钻石和星尘的许可,还是微小冰块自己申报改名了?”
“那你的意见得跨越时空,去对着古地球时候的人提。”沃修听了这番破坏氛围的话也不生气,他好像还觉得煞风景的崖将军十分有趣,一边饶有兴致观察人,一边把话泰然自若地接下去,“钻石星尘的名字已经客观存在很久,命名历史比星盟建立的时间还长,把改名的黑锅扣在当代人头上,可实在有点冤枉我们当代人。”
“……那这说明古代人很闲。”崖会泉在片刻后说。
他瞥沃修一眼,用眼神传递了下半句——你们沿用无意义称呼的当代人也跟古人一样闲。
沃修便又笑了。
这个人好像笑容多得用不完,让他的嘴角维持在水平状态久一点,大概就能憋坏他吧。
“古地球时的人寿命远比我们现在短,一生需要做的事却没有少多少,人们在更短暂且有限的时间里匆忙成长,选择方向,一不留神方向还有可能背离本心,可能慌慌张张都过了半生,才第一回 弄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终于知道自己想走哪个方向。”他说,“人家时间都这么紧凑了,怎么能说别人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