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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他比你想象中更坚强、豁达、通透,就连我也很吃惊。我本以为他会伤心得绝食呢,连劝他吃饭的演讲稿都打好了。

可是,他没有一蹶不振,哭哭啼啼地等着你、盼着你。他是伤了心,非常伤心,但不影响他继续开心。他出身不好,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透过他的洒脱,我终于得以窥见真正的快意江湖。至于你,太过凉薄,适合去搞政治,一定会青史留名的。”

身后的风晚山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对须归,我是真心的。”

厉行回头瞥了一眼,冷月之下,只见其俊逸绝伦的面孔掠过悔恨和不甘。他故意甩着膀子走路,显得自己很惬意:

“但你的真心,敌不过私心。如果你敢作敢当,任掌门不会赶走你们任何一个。令尊的故交,还有亲家冯庄主都会出面求情,任掌门就有台阶下了。你师伯也不是什么好饼,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说的容易,我怎会知道师父在想什么?”

“连我都能看出来,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吧?”厉行一针见血,“你只是不愿赌,哪怕胜率很大。”

风晚山冷声嗤笑:“好,你有情有义。你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做两难吧?将来有机会,我会让你体会到的。”

不知不觉,已沿着下山路走了多时。厉行搂过外甥的肩膀,悄声道:“等会儿我一喊‘何施主’,你就赶紧跑。往城的方向跑,我会追上。”

片刻后,风晚山驻足,长剑直指厉行,高声喝道:“我师弟呢?”

“我也不知道啊……何施主?你在哪儿呢?”厉行假模假样地四下环顾,还向林中张望,同时给欧阳豆递眼色。后者会意,紧了紧身上背的银子,拔腿朝山下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