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见到这人时总觉得他凶巴巴的,可此时此刻又觉得裴斯然和他想的不一样,甚至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可他又不可能在这之前就认识裴斯然,童倦只当自己是多想了,低下头小声对着他道:“我想回床上去了。”

从裴斯然的角度只能看到童倦发粉的脖颈和红红的耳朵,乌黑的发梢滴下几滴水珠,顺着后颈没入衣领里。

“好。”

裴斯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抱着童倦来到了床边。

童倦刚一挨上床就卷起了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看在我给你那么大一份见面礼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什么忙?”

童倦:“我的睡衣还在浴室里挂着……”

裴斯然点了点头。

“还有……”童倦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浴巾可不可以也帮我放回去,太湿了,会弄脏床。”

裴斯然又点了点头。

床上的蚕蛹动了动,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宽大的睡衣衣袖堆在一起,露出一截皓腕,那纤细的手腕上正驮着一条湿乎乎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