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熹嗫嚅:“我的确不喜她们母女,倒没想置她们于死地;想来爹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吧?”
宋思锐笑道:“你耿耿于怀的是,他俩更偏重于阿微?”
林昀熹默然。
“咱俩打个赌好了!我赌,他们放弃的是阿微。”
“为何?我虽是亲生的,可对于父亲而言,阿微也是他的一半血脉,且夫妇二人看着她坐起、爬行、站立、行走、牙牙学语,日复一日,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反倒像是捡来的……”
她越说越委屈,不经意瘪嘴。
以前没爹没娘,她是否羡慕过别家孩子,已记不得了。但一个小孩儿再坚强,终有畏惧梦魇后独自面对黑暗长夜或雷鸣闪电之时。
若不曾拥有亲情倒也罢了,得到后再失去,滋味酸涩难言。
“岳父大人是我的老师,他的品行和为人,我信得过;岳母嫉恶如仇,纵有恻隐之心,亦会有个度……你难道不愿相信自己的父母?”
宋思锐为她戴上南珠耳坠,复笑道:“他俩昨儿在惊闻巨变时未当场表态,情有可原;退一万步,我若赌输了,你不有老爷子、我和阿凝吗?
他莫名欣赏她的患得患失,贪恋她温柔的脆弱。
毕竟往日,她总呈现无坚不摧的刚毅,全然不符合少女情态。
此刻的她,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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