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力度与温热,令天地季节颠倒,宛若温暖春风拂过平原,融化雪峰,散去沟谷的寒冰。
林昀熹不得不仰首迁就他的鼻唇,眸子横起秋波,忸怩赧然因他的掠夺而退却。
惊觉柔舌如长蛇辗转,她似被群蚁吞噬,十指颤颤穿过他的墨发,鼻间不知觉溢出低哼。
染了情致的软嗓,无疑成为颓靡又绚丽的惑引,诱发他连串吞噬。
她羞涩闭目,贝齿磕唇:“章、章鱼……今日,该归宁了?”
宋思锐亦觉折腾下去定一发不可收拾,耽误时辰乃小事,万一她因此而不适,自是得不偿失。
心不甘情不愿地流连片刻,他细嗅染雪梅萼,偷偷啃了啃,激得她一哆嗦,才窃笑放过他的小螃蟹。
林昀熹赶忙拉过寝衣盖住新绽放的花印,挤开他,自顾下床穿衣。
他们二人在长陵岛居住时,除了打杂仆役外,并不设贴身侍婢或亲随服侍;如今身处晋王府,又是新婚之期,更不喜让人窥见温存时刻。
相互协助穿衣、装扮,宋思锐以毛笔轻点画眉墨,专注为她描眉画眼。
见她颊畔绯雾转为怅然,他轻轻掂起她的下颌,莞尔问:“我太不知轻重了?”
“没……我只是觉着,阿微身世揭晓,又是林家千金了。在天下人眼中,父亲仅有一女,且就是她那娇纵模样;我本就没养在爹娘膝下,情意如何能与她相比?”
宋思锐狐疑:“岳父岳母认她了?”
“我爹没说话,我娘则叫我给点教训完事……我理解她,见了那人柔顺可怜状,谁都会心软。可他们把小姨接回林家,算是何意?”
“依我看,你不必多想。昨日在崔家地盘,你爹能说什么呀?至于你娘,我怎反倒觉得,她是因为把那姑娘当外人了,才没让你太为难?对崔夫人再怨再恨,终归是亲人性命,不可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