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怨恨,如有惭愧,如有悲戚,如有不忍。
宋思锐决定不予他们任何机会忆苦思甜,直奔进屋,揖道:“岳父,岳母,昀熹是你们的女儿!是我宋思锐的妻!请你们分清事实!”
阿微犹自辩解:“不……我,我是林昀熹!她、她自恃长得与我相似,趁我外出,瞒骗了你们!企图占据我的父母和未婚夫!”
“一派胡言!”
宋思锐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如此是非不分、信口雌黄的女子,气得脸色煞白。
他深吸了口气,厉声道:“是你占了她的父母!占了她的位置!当你犯下弥天大过,妄图逃脱,才施诡计捉她顶罪!而今见她重归亲人怀抱,嫁入王府,美满幸福,你不甘心,试图争夺!心肠歹毒!恬不知耻!”
阿微浑身一颤:“你、你胡说!”
“阿微,”林夫人拭去眼角泪水,“事到如今,这事必须说清楚!昀熹才是我们林家女儿,你真正的生母,是我那孪生妹妹!
“她当年借我小产坐月子兼重病,强行在你臂上烙了印子,谎称昀熹胎记被毁,将你俩硬生生调转了。娘……不,我也是再重遇昀熹后,才从她的印记推断隐情。
“虽然,你占用她的名字和身份十七年,也干了不少混账事,但念在你是我姨甥女,与我血脉相连,只要你坦言昀熹的下落,我尽量让他们别太为难你……”
阿微懵了,眉宇间充斥难以置信:“不!不是的!怎么会!我、我不信,你们被骗了!我是您亲生的!小姨的女儿,我那小表妹,早夭折了,你们从来不许提的!”
宋思锐察颜观色,忽觉她应是真不知悉自身和崔夫人的关系。
这意味着,崔夫人孤身逃离,并未牵扯其中?
迟迟逼问不出林昀熹的下落,他人如赤脚走在火烧铁板上,随时要暴跳。
“紧要关头,说陈年旧事毫无益处!是申屠阳带走了她?他们藏身何处?你……一直装扮成另一个人,借小郡主之名屡屡接近她,是为熟悉她的言行举止,顺带暗中观察我们,以便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