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微尚未作答,林夫人大惊:“阿微,你和阿阳……杀了莺儿?”
“不是我杀的……是表哥,他想为我安排个体面身份,好名正言顺嫁给他,恰逢阿莺缠得紧,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我也不想伤害无辜!我更不乐意顶着她的脸!天天学棠族语!”
宋思锐暴怒:“什么叫‘不想伤害无辜’?我家昀熹无缘无故被你们下了蛊毒,记忆尽失,连我这个朝夕相处十年之久的未婚夫都抛诸脑后!把她的师门、子民全忘得一干二净!代你饱受我父兄斥责、招致京中人非议,她不无辜吗?”
“……十、十年?”阿微无比错愕。
“再说,你那色胚表哥要的人,不正正是你吗?既然到手了,他以你换走我的妻子?疯了?我不管你们出于何种目的,立即把她还回来!”
阿微恍若未闻:“朝夕相处……?师门、子民?”
若她非文弱女子,宋思锐大概会将其暴打一顿。
林绍摇头叹息:“阿微,事已至此,你别痴心妄想,实话实说,老夫会看在相伴十七年的份上,替你求个情。可你若伤了昀熹,我这当父亲的,绝不轻饶!”
阿微松开林夫人,颓然坐倒在地,眼神无焦点,人像是被抽空灵魂的玩偶,喃喃自语。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呀……三公子是因为我爹才喜欢上她的,不是吗?原来……你们早看透……我还道爹娘分不清真假呢!”
“少装可怜!此招不管用!快说吧!”林夫人皱眉催促。
“……我只是怕,我很害怕……娘生气了,丢下我们父女;爹也被押走了,仆役变卖,亲友离散!我慌啊,我不想跟霍七那个伪君子一处,又怕刘家人赎我出气,更怕思勉哥哥砍我的腿……
“那会儿表哥不远千里赶来,说路上捡了个乡下丫头,正昏迷不醒,五官跟我如一模子印的,可请池访先生清除她的记忆,装扮成我、代我受罚。我无所依傍,唯有事事顺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