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扭了扭身子,伸手去够充斥着滚烫热意的东西,反而被人拿住,动也动不了。

不满地哼唧两声。

顾砚顿时眸色阖黑,下颌紧绷着,哑着声,“你再动,就得顶进去了。”

也不知道谁在为难谁。

小孩像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也不闹了,埋头在顾砚颈间,安安分分地被大掌捏在手心,睡的越发沉了。

“小少爷,您该吃饭了。”

周恙扭头,以为在喊自己,却在玄关的地方,看见那张熟悉的照片,眉梢一跳。

是顾砚。

那保姆径直地穿过他,朝着落地窗走过去。

隐隐约约的,他在落地窗那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砰砰砰’的,不受控制的跳着。

十一岁大的男孩坐在轮椅上,显得脊背有些单薄。

周恙凑近看,那男孩眉眼处缠着一圈细密的纱布,渗出丝丝血红。

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张病历单,上面写着‘车祸导致颅内出血压迫视神经’。

眉头逐渐蹙起。

“我妈呢?”

男孩声音低低的,很有辨识度,即使看不见那双眼睛,也该知道它有多冰冷。

保姆一顿,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姜夫人她…”

男孩扯了扯嘴角,双手覆上不能动的双腿,语气近乎冰冷,“车祸,是你们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