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筝浑身打了个哆嗦。

颈间抵着的刀刃就像是一条阴毒的蟒蛇,此刻那蛇被主人收了回去,重新蛰伏了起来。

沈长寄进了屋就看到谢汝神色恹恹地缩在软榻上,没什么精神,她有气无力道:“吵吵闹闹的,作甚?”

他朝她伸手,蓦地想起了什么,手颤了颤,连着声音都发了抖,“你、你可还好……”

谢汝掀起眼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无事啊。”

“我、我听说府上来刺客了……”

谢汝一惊,身子动了下,她表情僵了一瞬,好似是牵动了什么伤口,痛苦地皱了皱眉,顾念着他在,未曾多言,“我没瞧见刺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沈长寄上下打量,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才发觉后背被冷汗浸透。

“你不舒服?”男人拧眉,“方才见平筝怀抱着衣服上有血,可是哪儿伤着了?”

谢汝被他急切地关怀问红了脸,她裹着毯子,翻了个身,半靠在榻边冲着轩窗,语无伦次:“我……无、无碍!能有何事……”

沈长寄犹不放心,他分明瞧见了,且她脸色白的像纸,定是哪处伤着了不好意思告诉他,“可是伤在什么……私密之处……莫要害羞,若是平筝处理不好,感染了可是要发高热的,我知你易害羞,可你身子不好,莫要讳疾忌医……”

谢汝本来就心绪浮躁,被他叨叨得更是烦的不行,哪有男子将人家爱害羞这种话常置于嘴边的?这天底下怕也只有沈大人独一份儿了。

谢汝一阵无力,忍着小腹的钝痛,“你今日话好多,快出去,不想见你。”

“为何不愿见我?是伤口疼了?你究竟怎得了,莫不是当真叫刺客伤了?叫我瞧瞧可好?”

唠唠叨叨的,好烦。

她今儿心情实在不好,随手抄起桌上的书,往他身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