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有些人就是不经叨念。
萧启超端正坐在画室的中央,四周连个能坐人的沙发也没有,随身保镖脱下西装垫在静物台上,老爷子勉强将就。
对面的画架上蒙着一块上好的亚麻画布,布面空乏一物,静静等待主人的临顾。
“爷爷。”萧倦安静地走来,一改散漫的步态,多少带着天生对长者的敬畏。
“听说你出门玩去了。”
萧启超手中撑一根翡翠手杖,圆润的杖头雕刻龙姿凤采的吉祥图案,也方便年迈的老者不停将手指在上面摩挲。
萧倦很小便没了母亲,父亲一直行踪不明,家里的伯叔婶婶奇多,包括堂兄妹也为数七八个,萧启超避免家族纷争,单独将萧倦养在外面,避免了很多亲戚血缘的麻烦。
自从萧倦被公认为天才之后,萧启超更是不许任何一个萧姓子孙与他同校读书,多半出国留学或是就读别的名牌高校,表面看起来是放任其肆意发展,实际上则是暗中保护这个略有些厌烦世俗的孙子。
“能主动出门玩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萧老爷子蓦地开怀道,“霍都跟我汇报这件事情之前,我还担心你准备一辈子蜗居在这幢建筑里面,不肯轻易迈出门去。”
提起萧倦的怪癖,萧启超不得不憎恨他的父亲,那也是一个只懂得画画的疯子,妻子死后常年孤立自己,最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子随父相,有时真怕萧倦也会步他父亲的后尘,一辈子圈地为牢,拘禁自己全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