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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聪明,米沙。”林间沙沙的微风中,亚伦闭上眼睛笑道,“我们是教会的基石。新的神意钟楼的每一块石头都沾着我和我的亲人们的血,你亲吻过它吗,米沙?”

作者有话说:

米沙:老头子不讲武德(鄙视)(x)

[2]参考西蒙·维森塔尔《刽子手就在我们中间》,对于党卫军发言的回忆

[3]改自《马克思恩格斯文集》,原文:吸烟、饮酒、吃饭等等在那里已经不再是联合的手段,不再是联系的手段。交往、联合以及仍然以交往为目的的叙谈,对他们来说是充分的;人与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在他们那里不是空话,而是真情,并且他们那由于劳动而变得坚实的形象向我们放射出人类崇高精神之光。

地上天国差不多就那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jpg这个居然是有依据的,法国社会主义者艾·卡贝在《基督教真谛》中认为,gczy社会就是地上天国。虽然设定时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这茬,但最近看到了就还是备注一下orz

第157章 31九份梦想(10)

米哈伊尔鲁莽地弯下腰低下头,第一下碰到了他的鼻子,第三下才找到他的嘴唇。

亚伦忽地掉了一颗眼泪。

手提箱咚的一声落地,他踮起脚,双臂环抱米哈伊尔的颈项,贪婪地吸吮那双年轻鲜活、带着少女般的馨香的嘴唇。被他咬出的伤口已经愈合,他却依旧怜惜地舔了舔上面残留的血,好像米哈伊尔还在痛一样。少年的反应却比他更热情,米哈伊尔答应为他停下,于是永远都和十六岁时一样热烈地燃烧。

亚伦说:

“我恨他,我恨阿诺德·加尔文·爱德华兹。他为伊莎贝拉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的自我感动,可是他考虑过我们吗?哪怕对他来说伊莎贝拉是个好人,教会也是正确的,那诺伦人呢?他为什么要把灾难的钥匙交给誓约城和烈阳城?我们难道是他一个人的后代吗?我们的祖母,哈代伯爵小姐得到的爱与尊重是那么虚伪的、他预先送出的赔偿吗?”

他摘下眼镜,米哈伊尔擦掉他右眼渗出的泪水。他说:

“要真的是神把我们吃掉了,我也没有那么多怨言。可吃掉我们的是坐在誓约城里的人,是守护烈阳城的人,甚至是坎迪·凯恩。——天啊,米沙,我求你原谅我,但是具体的事实我现在没法告诉你,我比你想的软弱许多。”

“没有关系,我原谅你。”米哈伊尔微笑着捧着他的脸,骨节修长的双手温暖而可靠,“无论在烈阳城发生过什么,都绝不是你的错。所以再软弱一点也没关系,你可以依靠我。我做你的丰收祭司和太阳骑士,谁想伤害你,我要像对待罗林斯那样,打烂他全身的每一块骨头。”

亚伦被他的话镇住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别……别说这样的话,米沙,我……”

“我不说谎。”米哈伊尔认真地弯着腰,“我会这么做,就该这么说。”

“那很痛的。”亚伦笑着揉了揉他的脸,满足地说,“别那么做,好不好,米沙?让我来干。你不要和别人一样……米沙!”

米哈伊尔的脸一下子白了,亚伦急忙解释:“我没有,我不记得有被那样对待过,没什么意义,对吧?好米沙,我说的是乔伊斯,虽然没那么严重,不过……”

米哈伊尔抿着嘴唇,举着眼睛的手僵在半空中,居然因为他的辩解生气了。亚伦不再安慰他,因为越说他越要不高兴,就拎起箱子,牵着他的腰带往镜湖边上走,两匹军马就跟在后头。

镜湖相当广阔,这会儿到了下午,铃铛山的阴影也到了另一边,整片湖面波光粼粼,靠近悬崖之处的长出了苔藓的城垣残骸显出一种辉煌的意味来。节日的集市在靠近城区的岸边,亚伦牵着米哈伊尔,找到福克斯还了马,含糊其辞地聊了几句乔伊斯的事,又遇上了维克多兄妹,花两便士给米哈伊尔买了杯柠檬水。

米哈伊尔喝着不怎么新鲜的柠檬水,拖着脚步跟在亚伦后面。马戏团和乐队、耶布斯人的琴声、鼓声、歌声混在一起,叫原本就拥挤的人群更加嘈杂。亚伦牵着他去临时搭建的木偶剧场排队买票,却被告知一刻钟前刚好卖完里面的座位,要看就只能站着了。不远处,彩色帆布围起来的马戏团场地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和掌声,米哈伊尔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又低下了头。

亚伦抓抓头发,说:

“你还没逛过这样的集市吧,米沙?没了木偶戏,咱们可以去那边凑凑热闹。”

米哈伊尔哼哼着不置可否,亚伦看出来他是被柠檬水酸到了,又去给他买了一份。包着头巾的妇女灵巧地用刀尖挑起一根细丝般的糖浆,迅速地缠绕出一个鸟巢状糖果,却递到了米哈伊尔手上。亚伦还在摸零钱,有点诧异,不过抬头看了看米哈伊尔的脸,就笑了起来。他们俩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米哈伊尔是那个心情不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