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什么高明深奥的形容词去形容。
东野司的这幅《冬与春》给木岛中宏与影山文太的感觉就是很单纯的好看。
不管是构图还是颜料的运用,一眼看过去就让他们俩感到心里十分舒服。
是的。
就是很舒服。
不要以为达到这一点很简单。
要知道木岛中宏与影山文太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油画家。
但作为一个欣赏油画的观者还是很有资格的。
毕竟两人一个是新世纪美术协会的会长,另一个是副会长。
职业画家的水平的作品见多了,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得出来。
比方说调色用得比较深感觉有些臃肿,颜色纯度用得比较高整体色调不太协调
这种细微的地方,他们俩都能直接感受出来。
这就好比在街上欣赏美女。
看着看着心里面就已经有自己一套标准了。
而木岛中宏与影山文太则算是那种美女都已经见得太多了,都已经有一套自己的评分机制的人。
寻常货色当然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
这幅《冬与春》给他们俩初次直观感觉就十分不错,算得上是那种初次看过去就给九分高分的作品。
于是影山文太与木岛中宏收掉了刚才以为东野司画的是风景画的遗憾感,认认真真地看去。
这水平,要真是风景画也十分出色了。
更何况
“东野老师画得不是风景画啊。”
看着东野司画出来的那双苍老的手掌,上面青筋浮现,捏着画笔微微颤动的模样
木岛中宏愣了愣。
这作品名为《冬与春》,他们还以为是风景画呢。
结果仔细看去才发现东野司这主题
居然与大沼角荣有些相似。
同样也是借由四季更替表达出人一生轮替的感觉。
但是
旁边的影山文太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不可思议:“我怎么觉得东野老师这幅画比大沼角荣画得更好?”
是的。
影山文太觉得这幅画要比大沼角荣画得要好很多。
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明明他还没自己看,就只是大概看了个轮廓,心里就有这种感觉了。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确实,东野司能画出如此出色的作品出乎了他的意料,说一句‘东野司确实是个天才’都没有任何问题。
只靠着他这幅画,再借上他在青年一代中漫画家的名气,指不定就能让这次新世纪美术协会的四季展局势改观。
但要比大沼角荣画得好这就有些夸张了。
大沼角荣可是近几年来都名声在外的画家。
东野司的作品想与他比这未免也有点太困难了。
“但东野老师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也已经足够了。”
影山文太喃喃自语。
没错,靠着这幅画,他也算是确认了,东野司的确足够优秀,真的是个天才。
他端正态度,认认真真地端详着画布。
如雾气一样的冷色底色包裹住了整个画布。
就好像清晨树林中的白雾一样似乎微微泛着点淡蓝的寒气。
给人一种‘冷’的印象。
这就好像红色会给人一种热情、热烈、滚烫的印象差不多。
但与此同时,东野司调出来的颜色又与其不太相同。
明明应该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但却又不尽相同。
冷色调的底色之下还藏着淡淡的暖色。
冷与暖。
这原本应该是两不相容的颜色。
但在颜色纯度以及合适的配比之下,两者在画布上无比协调。
“这调色功底”
影山文太心里有些吃惊。
东野司不是漫画作者吗?虽然知道油画也有点底子,但这手法未免也太老练了。
感觉没一二十年功力拿不下来。
他也是不知道,东野司前世的时候还真就练了一二十年的油画。
当时甚至还接了其他不少的工作。
抛开底色,从整体来看。
这幅画大概描绘的是一位画家在画室中,冬日作画的场景。
外面是凛然的寒冬,一切都被苍茫毫无生机的白色所包裹。
那双苍老的手掌似乎也预示着这位画家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一种破败衰落的感觉在影山文太心底油然而生。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