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玄锦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他无非是想制造痛苦让比他幸福的人去感受。关于明玄钰的一举一动,素来明玄锦都是皆在掌握之中,对于这位非同一般的友人,明玄锦更是不可能毫不知情。
那么,这只能算作明玄锦的恶趣味了,别无他由。
可是哥哥,你也很幸福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看我啊。
晏归尘本想这样去追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往事历历在目,他不禁回想起年少懵懂时,那个羞红着脸,递给他一方绣了鸳鸯的丝质手帕的小宫女。晏归尘并不记得这小宫女姓甚名谁,只知道每次陪明玄锦去狩场御马打猎,总能碰到她,应该是在狩场附近做活的新来的小宫女。
谁曾想这一方鸳鸯手帕,和她对晏归尘娇羞的一笑,竟成了她被索命的缘由。
论谁都能看出这个小宫女的心思,晏归尘其实也明白,但他的心里从被捡走的那一刻,便真真切切地只有明玄锦一人在了。
也只是因为这些单方面的情愫,送了手帕的翌日清晨,小宫女的尸首被发现沤在狩场旁的水井里,嘴里塞着那条她自制的送给晏归尘的鸳鸯手帕,全身浮肿,死不瞑目。
宫里的人忙前忙后地清理现场,为了免得让明玄锦沾了晦气,他们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绕开这段路继续进场打猎了。
“啧,死得好惨,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要这样以死谢罪呢。”
明玄锦笑着,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那是第一次,晏归尘对这个被他视作神明的二皇子明玄锦感到不寒而栗。
第四十章 人为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