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便拿起笔,准备继续批折子的宇文鉞看着嘴巴吧啦吧啦没个歇停的安宁,起身理了理绣着海水纹的袖口,往外走去。
安宁赶紧跟上去,一行人到了粹花殿外,安宁正想高呼皇上驾到,宇文鉞抬手止住了,带着他们悄不作声地进去。
一行人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宫女抱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猫坐在殿前的椅子上,沈嬛和金发碧眼的索伦?霍华德一人一张桌子,各自画自己的。
他们来的时候两人正好画完,沈嬛走到索伦?霍华德的桌案那儿,弯着腰低着头,仰着头跟索伦?霍华德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
宇文鉞不自觉握了握戴着扳指的大拇指,眼睛微微眯着。
他望着那个身材高大,长得与丑沾不上边儿的画师,脚步放沉了一点,走进殿内。
沈嬛终于发现了他,脸上对着索伦?霍华德的笑容顿了顿,眉毛舒展:“臣妾给皇上请安。”
为了方便作画,他穿的是男子的袍服,但颜色出挑,是件水红色的,一头长发编成辫子在脑后盘成髻,用一根点翠簪固定。
男女的界限在他身上被模糊,只有美丽二字能够概括。
宇文鉞点头,示意他起身,看向那个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问充当翻译字句的严复,“此人是你从什么地方带来的。”
他语气淡淡,并没有被叫起来的严复跪在地上道:“回皇上,他是臣在疏散黄河边上的百姓的时候发现的,着人仔细查过,与他口中所说基本无异。”
“来自一个名为日不落的遥远国度,因遇到暴风雨来到大祁,在臣遇到他之前,靠着作画换取银子。”
“嗯,起来吧。”宇文鉞没把多余的目光落在索罗?霍华德身上,伸手拉着沈嬛的手,迈步进入粹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