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大夫点点头:“这才对嘛,来,把床帐捞开,让我看看皇上。”

他戴着薄如蝉翼的羊皮手套,坐到龙床前的凳子上,床帐被捞起后,先看了看宇文鉞的脸色眼珠和口里,再敲了敲他的胸口,然后拉着他的手诊脉。

隔着那双薄如蝉翼的羊皮手套,苏老大夫闭着眼睛,仔细感应着手底下的脉搏。

顺着这点脉搏,脑海里清晰地浮现血流过的手臂,胸腔,腹部,以及下肢。

然后再慢慢细化,到每条经络。

许久之后,苏老大夫放下手,道:“亏得皇上身体强健,年纪也还小,再大个十几二十岁,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然后还不等旁边几人因为他的话高兴,先对着安宁:“你是伺候他的,以后拦着点,别没日没夜的熬。”

“人的身体就像蜡烛,风越大,熄得越快,就算办及时,也要有度。”

然后对着乔甫:“你这老小子想法不错,开了一个药毒兼并的方子,想以方子里的毒性,去除时疫的病症,但是却诊错了脉,这个时疫非一般的时疫,爆发性更强,致死的几率更大,发展起来更快更迅猛。”

“若是寻常的时疫,按照你的方子减去些药量,还是可以一用。不过人时疫好了,也会得一样病症。”

乔甫没想到自己抓破脑袋想出来的方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差池,急忙问:“什么病症?”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苏老大夫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不举罢了。”

“——”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放在龙床上的宇文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