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大夫收回目光,整理了下衣袍,不慌不忙地对安宁道:“草民正是沈嬛嘴里的苏老大夫。”

“走吧,带我看看皇上的病情。”

安宁现在完全把苏老大夫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管得着他在自己面前称我,要不是看苏老大夫身体健硕,走路不慢,都要把苏老大夫背着往东稍间跑。

一行人快步走进养心殿,穿过穿堂,先到东次间。

在东次间的太医们看到他手里的药箱和陪着他的沈嬛,知道这位就是出宫请的名医。

他们都是宫廷御医,自然瞧不上这样的乡野村医,要不是现在皇上不好,他们不敢承担这么大的罪名,恐怕现下已经说难听的话了。

苏老大夫才不管这些弯弯绕,他望着一堆人,问:“是谁开的给皇上服用的方子?”

乔甫走出来,一点也没有太医院第一把手的骄傲,给苏老大夫作了个揖:“老大夫,是我开的。”

“哦,”苏老大夫点点头,“那你跟着进来吧,其他人别进来挡事儿。”

“是。”乔甫拿着自己的药箱跟在后面,走进东稍间。

东稍间里只有那个沈嬛第一次来的时候照顾宇文鉞的宫女,看见这么多人,端着水盆退到一边。

苏老大夫则进来后就皱着眉,看着这捂得严严实实的宫殿,道:“人的身体就和周围的环境一样,通则不痛,痛则不痛,他原本就患了时疫,你们还将这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把一群张牙舞爪的病关在里头,就算他有一点好转,也要被扑倒,快些打开门通通风吧。”

从进来,苏老大夫的脸上就没有宫里人都有的愁苦,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信服他的话。

安宁立刻叫上宫女,把东稍间能打开的门窗全都打开了。

瞬间,热乎乎的阳光从窗外和门外投射进来,风穿堂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