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完全是两个人世间。
沈嬛忽地想起安宁说的,宇文鉞下的那道口谕,宫门不许进也不许出,让时疫在那儿生,也在那儿止,盛京民众数十万,能不损一个就不损一个。
他悄悄在心里想。
你做到了。
飞驰的马车有身穿甲胄的人护着,在盛京城里这个掉块砖下来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两个大臣家人的地儿,一看到马车上的印记和那四个侍卫,赶紧退到两边。
待马车风一样刮过去,被小厮丫鬟护着的各位少爷小姐们才走到街上。
一个平日里跟着主子作威作福惯了的小厮半蹲着给自家爷理衣袍,又是恭维又是谄媚地道:“好不长眼的马车,差点冲撞了爷。”
肥胖男子一脚踹在他胸口:“你个没眼力见的,那马车里的人我还惹不起呢,你倒替我委屈上了。”
他没用力气,小厮揉了揉胸口凑到他脚边,拉着袖子给他擦鞋:“小的眼拙,还真不知道那架马车有什么不一样。”
“嘿,这么跟你说,”肥胖男子伸着一根手指,“能坐着马车从宫里出来,还有御前侍卫护着的,你爷一根巴掌能数得出来,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了。”
他们这些富贵公子可以没出息,但是一定要有眼力,不给家里添乱就是好的。
坐在马车里的沈嬛不知道被人认做了他们,他指示着赶马车的太监把马车行到三里胡同里,指着一道和其他家差不多的门道:“那儿就是苏老大夫家。”
“小主,奴才跟您过去吧。”
“嗯,待会儿咱们主注意,一定不要触碰到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