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的时候正好和已经吩咐完事情,刚回养心殿的安宁撞个正着。

安宁问:“皇上呢?怎么样了?”

沈嬛回他:“已经打理干净了,但是过一会儿肯定还得换, 公公叫人熬点米汤来, 待会儿喂皇上一点吧。”

安宁张嘴,想说这几天他们每顿都不少地呈上去,但是宇文鉞都没用。

但是望着沈嬛,觉得说不定他喂的话, 皇上能吃一些,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突然, 他对沈嬛道:“小主以前是不是特别怕皇上。”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沈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找不到说辞。

安宁似乎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 手拿着拂尘道:“其实皇上除了性子霸道骄傲些,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皇上。”

“太医说, 要不是因为前些日子黄河决堤的操劳,皇上身体一向强健, 不会这么轻易就感染时疫。”

“奴才日日夜夜伺候着, 看到很多事情, 自从黄河决堤, 大臣们还能躺着睡会儿安稳觉, 皇上桌上的浓茶和折子就没断过, 有时候奴才抱着手臂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皇上还是奴才困过去的那个姿势,连眉毛皱着的样子都一样。”

这点,沈嬛大概能猜着。

毕竟那日他从养心殿冲出去的样子做不得假,而且,平日里宇文鉞就很勤于政务。

安宁好像身体里撑着的那一根劲儿松泛了一点点,缓缓靠到墙壁上:“好不容易黄河决堤的事情终于和缓,宫里又发生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