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芳对陈妙仪又恨又惧,一想到她刚才被宫女太监拉走时的样子,心头都是凉的。
她对沈嬛道:“您也小心些,今日虽然赶巧在宫门口跌倒,不能赖到您头上,但她那人一旦想咬人,最是行事无顾忌。”
“且……”
陈庭芳脸色似乎有些害怕,凑到沈嬛耳边:“她的这胎,实在是有些古怪。”
沈嬛心头动了动,看了眼陈庭芳。
陈庭芳道:“因她时时叫我过去听教训,我便注意到从太医诊出她有孕开始,每天都要喝一碗腥臭的汤药。”
“以前咱们府里的女眷有孕,从来没见谁吃过类似的东西。”
“而且陈妙仪进宫的时候还没有现在疯,是月份越大,行事才越发肆无忌惮。”
沈嬛没想到,陈庭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确实,陈妙仪虽然得势张狂,但太过癫狂了一些,旁人哪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保了,还张着嘴骂人。
他暗暗把这件事放在心头。
天上下起了雨,沈嬛不想闻到陈妙仪留下的那股血腥味,撑着伞站在外头,等小喜他们收拾收拾。
不赶巧,敬事房那边的人也来了,说皇上今晚又翻了他的牌子,让他赶紧准备。
沈嬛那儿就没好过,一听说又是自己侍寝,双腿就有些软,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公公,今儿陈贵人不小心走到慈宁宫外就临产了,现在这屋子里还乱糟糟的,没有地方沐浴,要不……您去回了皇上……”
“……”敬事房太监第一次听到被翻了牌子还往外推的,他望着正忙上忙下的宫女和太监,道,“您宫里的人也太少了,一遇着事儿就腾不开手。”
“可不是,”沈嬛仿佛也为此烦恼,“就是这边收拾好,时间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