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的圈子就那么大,曹静自然也听说陈枋跃的续弦膝下并无子嗣, 只把妾室的女儿养在膝下, 现在那女儿也进宫了,沈嬛真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且……
曹静扫了一眼灵棚,这陈府的女眷当真是半点礼数都没有,就叫老太太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都不知道跑哪里躲懒去了。
曹静不自觉地放软了面色, 安慰沈嬛的声音都真诚了些:“人之生死乃天定,非人力可阻,夫人节哀。”
沈嬛不知道她是谁,察觉到她话里的真诚, 也客客气气地回了礼:“谢太太挂怀。”
小声打了招呼,曹静便走了。
这边的规矩如此, 来吊唁的女眷若是跟主家亲近,可留在此处一起守灵, 关系疏远些的, 至多哭灵几句就可以离开。
一天下来,沈嬛的嗓子都哑了, 好不容易好的冻疮又开始隐隐发痒。
而原本在这里跪着的兄弟三人只剩下陈实,陈实动了动庞大的身躯, 跟凳子上的沈嬛道:“太太, 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要不要去喝点热汤暖一暖。”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沈嬛点点头:“你呢, 阎氏那边有什么安排?”
兄弟三人, 不能抓着陈实一个人欺负吧?
陈实望着陈枋跃尸体:“儿子没事, 他是我爹,送他最后一程是我该做的。”
“……”沈嬛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道,“那我去跟阎氏说一声,让人给你送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