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抱住的沈嬛听着她的话:“还没到那时候呢。”
“和奶娘去换身衣服,咱们要快些过去,不能让人拿住话头。”
“另外这些日子,除了我吩咐的事,你们什么都不要经手,实在推脱不掉就装病装晕。”
“太太是担心有些用老爷的死做筏子?”吴氏有些不敢相信,陈枋跃可是陈府的老太爷,又是朝廷的一品尚书,谁会这么按捺不住,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
沈嬛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谨慎无大错。”
吴氏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现在不比以往,他们会忌惮位高权重的陈枋跃,一旦被人抓住由投,想要脱身难上加难。
吴氏赶紧叫上晴子,换了衣服,跟着沈嬛一起去主院。
灵棚已经搭了大半,连夜请来的法师正在画丧幡,总共三根丧幡,中间那根最高,杆身三丈六,用白布包裹,悬挂着的丧幡宽七尺,长一丈四,两侧各一根小的。
这被叫做下马幡,凡是前来吊唁的,到了这里都要整理仪表,把身上佩戴的刀剑拿下来,再接过青香熏过的帕子擦手,才能祭拜亡人。
若来的是女客,见此幡就要哭灵,主家的女眷则回哭。
要是停灵的时间长,回哭的女眷眼睛都能哭瞎。
——
“——”
坐在凳子上的沈嬛猛地惊醒,手下意识撑住旁边,却按在了已经穿好殓服,但还没有装棺的陈枋跃手臂上。
经过一夜,他的尸身已经僵透了,像按在石头上一样。
沈嬛缩回手,望着灵棚外边走来走去的人,对着手呵了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