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展大儿的话更是雪上加霜,小辈们嘴上不说,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大伯娘竟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谁能想到呢?”

“这事昨天我就觉得蹊跷,要是没有大伯娘的首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奴才怎么能做厨房的采买。”

“所以说,那些钱说不定都进了大伯娘的口袋呢。”

小辈们都是凑在一起说话,贾氏听不到,但却觉得周身像针扎一般。

贾氏缓缓跪到地上,对沈嬛道:“是儿媳被猪油糊了心,会错了太太的好意,望老太太原谅儿媳这次。”

沈欢痛心疾首地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府里的所有人。”

“燕窝人参不止我一个人吃了,上至老爷,下至勤哥儿,都因为陶老妇的贪得无厌用了那些东西。”

沈嬛走到他跟前,站着望着他,低垂的眉眼里是只有贾氏一人看到的眼神。

那分明在告诉她,你输了。

从她跪在这儿,向沈嬛乞求饶恕的时候她就输了。

在陈府里,她再也不是人们眼中大气端庄,善解人意的大奶奶,而是纵容恶仆的无知妇人。

后槽牙咬得死紧,贾氏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