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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夜未停。

阎氏胆子小,怕害死春分的那个不知名的凶手,夜里睡得不安稳。

醒来看到外边堆得老厚的雪,拍了拍丈夫陈实肥膘满满的胳膊:“今年可真是邪门了,这么早就下雪,我昨天去太太那里,她那儿要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是破到,这种天气肯定不好过,你去老爷面前说说,哪怕修修房子也成啊。”

陈实睡得正香,被拍醒了老大不耐烦,瓮声瓮气地道:“要去你去,不知道你家老爷我最怕老头啊,他一看我,我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再说了,老太太和老爷之间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说着,拉起被子蒙头上,打雷一样的鼾声说来就来。

阎氏一脚踹过去,把他脸上被子扯下来,陈实冻得一激灵,睁大眼睛:“你这虎婆娘要你爷的命啊!”

阎氏才不怕他,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老太太这么多年是怎么对咱们的可不能忘了,就你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那样,但凡老太太偏一点心,装聋作哑一点,你还能养出这么一身膘?”

“是,咱们两个是没出息,但做不做是两码事,快起来,去老爷那里。”

陈实被又是踹又是掐的,胖乎乎的脸上还是没气色。

老老实实地起床穿衣穿鞋,末了突然弯腰在阎氏比他小一圈的脸上香了一口:“你家爷知好歹的呢,虽然怕——”

他拉了拉腰带,兜住晃悠悠的肚子:“但是夫人说的话,我就听。”

“你再睡会儿,我吃完早食就去。”

话音未落,就跟大圆子一样弹出内室。

被亲了脸的阎氏摸了摸脸,坐在床上嘀咕:“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