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沈嬛一下子被惊醒,就看到奶娘红肿的眼睛和一夜之间仿佛白了几分的头发。

他口干舌燥:“奶娘。”

吴氏心都快碎了,抓着他的手:“您可要把奴婢吓死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嬛这才发现屋里不止奶娘,三房的人都在。

陈枋跃站在床前问他:“你把昨天发生的事细细说与我听。”

沈嬛感觉道,奶娘握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

他回握着奶娘,望着陈枋跃:“昨天夜里,我散步回来后遇着贾氏身边的丫鬟给我送素斋饭赖,里面有份他们带来的腌细菜,我和奶娘一人吃了一块腌细菜,中迷药晕倒在地。”

陈枋跃声音无波无澜:“你是说,你和吴氏都吃了有迷药的腌细菜。”

奶娘的手劲更大,手指微微发抖。

沈嬛眼睫颤了颤,话在喉咙里打了转,但还是点头:“是,都吃了,不过我自小体弱多病,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听我母亲提起,还在襁褓里时,奶娘特意吃郎中给我开的药方,用奶水过药性。”

“我断奶晚,奶娘和我一样常年服药,对药都有了抗性,所以我被人带走时奶娘和我都还有些意识。”

奶娘汗津津的手掌猛地放松。

陈枋跃眼里也仿佛有什么东西松动,继续问:“被带走之后,他们把你藏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把你送了回来?”

“绑我的人没把我带走,我被一个商人救了,他把我带回城里,今天一早吩咐人将我送回府。”

“那商人住在什么地方?”

“东大街,一栋南方园林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