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树般的青年站了起来,隔着开锅升起的水雾,轻缓的叫了一声,“二叔。”
小孩子长大了,身量颀长挺拔,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眉眼轮廓出了棱角,又琢磨的恰到好处的温润,眼神还是清凌凌的,不是不谙世事的懵懂,是经风雨洗礼后的不染尘埃。
沈青锋在商场上打拼多年,只对视这么一眼,就明白沈辞舟今天不是来图谋什么的,青年眼睛里没有急功近利,只是站在那里,独身站成了一场夜雪,让人心静。
“小舟。”沈青锋嗓子一哽,眼眶也有些热了,“你……你都这么大了,长得可真好……”
沈辞舟笑了笑,伸手请沈青锋坐下,打趣道:“二叔可别说这话了,杨姨因为说了这话,差点被沈迎之给辞退掉。”
“还有这事?”沈青锋笑了两声,“辞退了去我那,你婶爱吃杨姨的桂花糕。”
这样不失分寸又放松气氛的开场,给这场合作开了个好头。
……
饭局结束时,沈辞舟拒绝了沈青锋让司机送他的好意,一个人沿着街边慢慢的走,任盛夏晚风驱散微醺酒意。
季临戈和他并肩走着,路灯和街边广告牌上的光穿透他的身体,沈辞舟看他更像个等身的超模人形立牌了,不由得轻笑出声。
“笑什么?谈判成功很开心?”季临戈挑眉,“你便宜二叔不是说,那视频只能让乔欢颜吃个一到两年的牢饭么?”
沈青锋甚至说,如果沈辞舟愿意更冒险一些,真的被关上几天再逃出来,也许量刑会更重。
沈辞舟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季临戈没完全反对,只提出一点,这几天由他接手身体,沈辞舟要屏蔽掉痛觉,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