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让你多吃。”
温以穗撇撇嘴,不满拥着毛毯躺在客厅沙发上,陷入一片柔软。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自己好不容易藏好的东西,顾珩总能轻而易举找出。
即便是现在,只是一个眼神,顾珩立刻了然:“又做噩梦了?”
“我又梦见她了。”温以穗声音缓慢。
她对母亲这个词,模糊又陌生。
隔着一双惺忪睡眼,温以穗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哥,你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出事的?”
第一次遇见顾珩,温以穗才四岁,小萝卜头站起来,只够抱住顾珩的大腿。
温母端庄大方,搬家第一天,就给邻居都送了小甜点。
她长得漂亮又温柔,邻里对她无不赞赏。
温以穗则不然,小姑娘任性又爱哭。
好几次路过温家,邻居都听见温以穗的哭天喊地,以及温母轻柔的歌声,好像在安抚小孩。
“隔壁小孩又哭了。”
不知第几次,顾珩从学校回家,又一次听见母亲的哀叹。
顾母无奈摇头,转身叮嘱顾珩动作快点,他们等会要去外婆家,天黑前得出发。
小小的顾珩板着脸,老气横秋:“知道了,我不会迟到。”
行李收拾妥当,出发前却出了意外。
隔壁的小姑娘从家里跑出,温以穗哭得失声,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一头扎进顾珩怀里。
嗓子冒烟,温以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凭着本能,紧紧攥着顾珩的袖子不放。
随后而至的温母满脸歉意,连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