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再摸摸我头发。”其其格央求,她最喜欢被摸头发,摸头发的时候最想睡觉。
巴虎看向吉雅,吉雅拥着被子坐起来趁机提要求:“你喊我喊哥,我就给你摸头发。”
其其格应的干脆,木门吱呀两声,巴虎模糊听到吉雅追加要求:不能说他矮!不能喊他喊弟弟!
“笑什么?”蜜娘问。
巴虎摇摇头,“两个小的在斗嘴,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我炸了肉丸了再洗,免得洗了还是一身的油味儿。”艾吉玛被他大姐夫接走了,家里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大门一关,说话做事都随意不少。
巴虎洗了澡倒了水,洗刷了浴桶提一桶滚烫的开水倒进去,再有后锅里的雪水,雪刚化还是冷的。蜜娘去洗澡,他继续坐灶前烧火烧水,等里面的人一喊,他提水进去给她洗头发。
“我最喜欢冬天。”蜜娘躺在炕上闭眼喃喃,漠北的冬天好长,雪大风狂,把在外游牧了半年的牧民都困在自己家里,家门之外是风雪,一门之内是烟火。
巴虎轻柔地给她搓头皮,浇一瓢热水下去,用牛角梳慢慢梳开打结的头发。
在漠北,只有没吃过苦的人才会喜欢冬天,这于他而言是夸奖,他的妻儿在寒天雪地都没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