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周是安下了秦之惠那头的饭局,夜里就起了高烧。
偏他骨头硬,又强撑了半日,请了岑医生过来给他打退烧针的时候,岑医生瞧他状况不太好,自作主张通知了他父母那边。
随即,肠胃感冒加酒精轻微中毒,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并休养。
言晏从乡下赶回来的时候,高干病房门口,看见周是安的大嫂冯淮宁在一并训秦之惠和冯淮生,冯淮生在一旁跳脚,叫屈,“有我什么事,他喝倒的时候我又不在的哦。”
“平日里你唆摆的还少嘛!”冯淮宁也不偏帮自家的堂弟。
冯秦二人一时也无对策,正巧看到言晏赶过来了,二人都拿她作盾,“周二总归可以见她罢,姐,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呀,人家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妯娌,对吧!”冯淮生拉言晏在他前头,这才进了周二的病房里。
周是安靠在床头,正在输液,另一只没针头的手握拳搁在眉心处,在没辙地听母亲唠叨。
姚丽珍听到门口有人进来,言晏伙着冯秦两家的两位小爷。
秦之惠轻易不敢开腔,倒是冯淮生打趣床上的主,“这不像你平时的酒量呀。”
周是安没言声,倒是目光落在不远不近的言晏身上,他当着母亲的面,埋怨起言晏,“花也没一束,水果也不见半个,就空着两只手来探病了,真是失礼极了。”
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是笑吟吟的,见言晏迟迟不上前来,索性朝她勾勾手,“过来。”
言晏依言走到他床前,他母亲在,她也不好太儿女情长地细问些什么,倒是周是安反过来宽慰她,“没事,死不了。”
言晏哀怨地瞪着他,意思是说,躺在医院的床上呢,能不能动不动就说死,很忌讳。
姚丽珍将儿子与其女友的眼神交流看得一清二楚,索性也识相不留了,临走前也未曾说些叫言晏好好照顾他之类的欠妥之言,只说叫言晏帮着说说他,他轻易也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三十好几的人了,成天那自己的身子不当惜,作坏了,上哪去好!
母亲与大嫂走后没多久,周是安也赶起秦之惠与冯淮生了,“我现在见不得酒味,你俩身上都有,行了,看也看过了,请回罢。”
秦之惠想起昨日给周二去电话时,他的言辞,眼下言晏又在跟前,他也就开起他俩的玩笑来,“周二,你这病怕不是我请酒闹的吧,该是你耍小孩脾气给弄着凉了。”
酒是□□而已。
秦之惠这么一理,顺理成章地给自己择干净了。
言晏眼见着微微红了脸,周是安顺过身边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就管秦之惠掷过去,“要点脸行不,我他妈一战三喝得要死给你拿下单子,你回头还编排起我的家事了,趁早给我滚蛋,一帮损友。”
轰走了房里的闲杂人等,言晏还是不肯出声的闷闷不乐,周是安要喝水,她给他倒好了,递给他,他得寸进尺道,“你喂我吧。”他逗她开口。
“等你下次手断了再说。”
周是安一秒钟沉着脸色,“我跟你讲,就是你老动不动口头禅去死、去死的,看吧,给我咒生病了,我妈刚才在这,我不稀得说你,到时候又给老太太不好的印象了。”
言晏才委屈呢,“你酒精中毒是我给你招的?我叫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