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还是与时祺朝夕相处的秦芳瑶最了解他,他就是个奸商,他算计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甚至是秦芳瑶的生产……他将真心地赶去医院,像平时一样关心爱护秦芳瑶,并由衷感恩孩子的出生,但媒体会写成一切都是他为了稳定形象惺惺作态。
然而不管怎么样,他养小情人舍弃家庭的传言那时候就可以破了,碍于秦芳瑶的家室,不会有人再白目地凑上去嚼舌根,多半会感叹一句政治联姻的虚假罢了。
方维之未必不知道时祺的利用,不然他也不会拒绝了很长时间才最终点头。
说起来还得感谢郝常健,成为了他们俩虚情假意合作的粘合剂。
隐约猜测到时祺的心思,时爸爸叹了口气:“老咯,我老了,你们都长大了,小脑袋瓜都比我灵光咯。”
“您还不老呢。”
时爸爸笑了一声:“不用哄我开心,年龄摆在那儿了,新时代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时祺站起来送时爸爸,见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蹙眉道:“您是不是忘了戴护膝,外面温度低,和妈逛街小心感冒了,膝盖疼不疼?”
“不戴那玩意儿,”时爸爸皱眉道,“难受,搞得我七老八十一样。你妈啊最近从网上搜罗来一个办法,说是一个好心网友提供的,已经给我试了好几天了,我感觉倒还真有用。”
“是吗,那就好。”
方维之从医院走出来,脑中还回想着医生的话。
“方先生,站在负责的态度上,我建议你住院,如果你能把学业和工作安排好,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这些药你不能再吃了,损伤智力这一点并不是我在骗你,其实你也应该观察到大多数精神疾病的病人会变得像孩子一样,既简单又复杂到难以捉摸。”
“另外,请你有意识地远离刺激源,从你告诉我的用药剂量来看,你近期内加大了剂量,为什么?怕伤害到什么人吗?是不是你的亲人?我认为他们应该有知情权,他们应当支持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怎样恐怖的事情才会得这种病,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直面恐惧,但你需要尝试,try,明白吗?”
方维之深深呼吸一口气,仰起头,阳光下英俊的容颜苍白如纸。
半晌,他感到一阵眩晕,猛地蹲在了地上,鼻腔中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涌出。